王忠诚：闪耀在神经外科领域的一颗星

 

王忠诚（1925——2012），男，1960年加入中国共产党。我国著名的神经外科专家、中国工程院院士、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获得者。获全国优秀共产党员荣誉称号和白求恩奖章。

 

 

天上有颗星，名曰“王忠诚”。2012年，国家科技部和北京天文台把一颗小行星命名为“王忠诚星”。在世界神经外科领域，唯一手术逾万例、脑血管畸形手术逾千例的人，就是王忠诚。

 

填补神经外科的空白

 

从普通的外科医生到世界著名的神经外科专家，源于王忠诚那段出生入死的抗美援朝经历。当时，我国神经外科领域还是一片空白。王忠诚回忆道：“抗美援朝伤员很多，各种伤员都有，像外科、骨科、泌尿科、胸外科的，我都曾经学过，都有一些办法，但是脑外科我一点也不懂，只能看着伤员痛苦地呻吟甚至死去，觉得很内疚。那时候我就下决心，有那么一天，如果国家能够有神经外科，我也去学神经外科，要把中国的神经外科建立起来。”

1952年，机会来了。国家卫生部在天津举办神经外科进修班，王忠诚用他对神外领域的忠诚开始了求索之路。1955年，他到北京同仁医院工作，着手创建我国的神经外科。创业初期，由于不掌握当时西方国家垄断的神经外科诊断技术——脑血管造影术，对中枢神经系统疾病的诊断是很难的，因而治疗就带有很大的盲目性。当时我国的检测手段还沿用20世纪20年代的气脑造影技术，这种技术要先向病人的颅内穿刺打气，然后造影从X光片上检查病变，病人在检测过程中不仅痛苦异常，而且还有致死或致残的风险。

尽快掌握先进的脑血管造影技术缩短我国与发达国家的差距，是王忠诚那时的梦想。为此，他在同仁医院整整与尸体打了一个夏天的交道。没有操作经验他就反复在解剖尸体上练习；没有防辐射用的铅围裙，他不惜以自己的健康和生命为代价，坚持做X光验证。当最终掌握了脑血管造影技术后，由于长期的X射线辐射，他身上的白血球已降至常人的一半，险些因此而失去生命。经过多年的资料搜集和临床实践，王忠诚共积累了2500份脑血管造影资料。1965年，由他撰写的我国第一部《脑血管造影术》专著出版，使手术检查的危险性极大降低，国内的脑外科检测技术向前跨越了30年。

“我当然知道（放射线的）危害性，但豁出去了，一定要把这个事情搞成功。”现在，一个神经外科大夫只要15分钟就可以完成一次脑血管造影检查。从筚路蓝缕到驾轻就熟，这是王忠诚最欣慰之处。

 

惊动世界的世纪之作

 

王忠诚秉承“拿起手术刀，就在世界状元榜上刻上‘中国’两个字”的工作理念，把目标瞄准了一系列医学难题。

脑干手术被医学界称为“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”，其技术难度可想而知。1985年以后，王忠诚在脑干手术方面深入钻研，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。1995年，王忠诚在悉尼召开的国际神经外科大会上所做的《脑干肿瘤250例》学术报告，震惊了国际同行。令人震惊的还有，他做过的脑干肿瘤手术，数量之多，死亡率之低，始终保持世界第一。

脊髓内肿瘤切除手术是另一个世界性医学难题。由于这种病的治疗效果差，手术瘫痪多，国外基本我人问津。面对困难，王忠诚没有退缩，毅然决然地把手术刀探进这一禁区，并创造了几百例髓内肿瘤手术无一人死亡的世界奇迹。1995年春天，江苏淮阴市一个年轻的男孩被送进天坛医院，病人脊髓内长了一个粗约2.5厘米，长约22厘米的巨大肿瘤，共挤占了9节椎体，把脊髓挤压成了扁片，造成全身肌肉严重萎缩。王忠诚知道，这个手术的难度实在太大了。但这座“山”不仅要爬，而且一定要爬过去。手术那天年逾古稀的王忠诚在手术台前整整奋战了10个小时，直到把巨瘤完全剥离。这是世界上成功切除的最大的一例脊髓内肿瘤，该手术被国外专家称为“惊动世界的世纪之作”。

2001年，王忠诚被世界神经外科联合会授予第12届世界神经外科最高奖，成为该奖项设立以来第一个获此殊荣的中国人。但在病危时，他念念不忘的却是“我还没给国家一个交代……”

王忠诚曾对他的学生说：“有些神经外科的领域还没有去开发，我们要去开发……你把病人救活了，使更多的病人受益，你的成功就是最大的。”忠于祖国，诚于病人；忠于病人，诚于奉献。这就是人如其名的王忠诚。